下烂菜叶,急急地站起来,又慌慌张张地在围裙上来回擦手。
“打扰嫂子做事了。是这样,”张狂云温和地说道,“我曾经欠你丈夫一笔钱,现在终于攒齐,便特来白泽城还给你。”
“是、是吗?”妇人很惊讶,又见张狂云提起亡夫,转眼她的眼圈便红了。
“嗯,是的。”张狂云笑着道,“这年头,总不会有谁,假冒欠债的吧?”
“是、是呀。”听张狂云这么一说,妇人也便相信了他的说法。眼里仍噙着泪花,她颤抖着接过来张狂云递来的一个蓝布小包。
命运的悲苦,生活的劳累,已经快把这个还在妙龄的妇人压垮。只是解开一个小小的包袱,她都不太利索。好不容易打开了布包,她朝里面一看,便顿时呆住了:
一块雪光灿烂的银子,正躺在蓝包袱皮上,鲜明无比地映入自己的眼帘。
对她来说,银子的光芒,已然久违,乍看到时,既有些刺眼,又如同梦幻。
她又下意识地掂了掂分量,便大致辨别出,这枚白银锭足有三两。
“……三两?!”愣了片刻,她才忽然反应过来,“三两!是三两啊?!”
她忽然陷入了激动。
因为现在就剩下她们孤儿寡母,这三两银子只要省着点花,足够她娘儿俩花两年的!
“这、这怎么可能?三两呀!”她下意识地去咬了一下银子,便突然间陷入了狂喜!
“是真的!是真的!”她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,一不小心,动作太大,把绳子上拴着的小儿拖得哇哇哭起来,她才有些清醒过来。
听着小儿的啼哭,刚刚陷入狂喜的妇人,忽然变得有点慌张——
她那应征打仗死去的郎君,生前穷得叮当响,哪有这么多钱借给人家?
她的脸色霎时黯淡下来。
她有些犹豫,但想了想,还是毅然要将银两还给对方。
只是,当她恢复了清醒,抬头想要还钱时,却发现那两人已经走远,此时只看得见他们依稀的背影。
她想追过去,但身后的小儿,又哭了起来。
她仿佛想到什么。
她转过身呢,低下头,看着地上面黄肌瘦、满面菜色的儿子。
她忽的颓然坐倒在地上,泪水夺眶而出。
哭了很久,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,惊醒一般双膝跪倒,朝那两个陌生年轻人消失的方向,“嘣嘣嘣”地磕起了响头。
她一直磕了十几个,才停住。
这时候她的额头上,已经鲜血流溢。
本来不耐烦、哭闹不止的无知小儿,见母亲这番奇异的举动,一时忘了啼哭,怔怔地看着她……
当张狂云二人穿城而过,日光向晚,呈现出一种柔和的黄色,将整个白泽城涂上一层淡淡的黄光。
已快到黄昏时分。
有焦急的母亲,正倚在门口,呼唤着在外面玩耍的孩童。
这样的呼唤,有些焦急,比较响亮,却反而衬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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