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珠与芳年,都甚感为难。
太后不待见苏若华,这是人尽皆知的事。
即便是皇帝,平日里也时常叮嘱她们,如若寿康宫来人要苏若华过去答话,必要多派人跟着,且立时回禀于他。
此刻苏若华竟要自己送上门去,那不是羊入虎口?
露珠劝道:“姑娘,还是别去了。那缎子,随便差遣个宫人去就是了。您这过去,若是有了好歹,皇上面前没法交代。”
苏若华微笑摇头:“只顾着躲着,能躲到几时?我躲在皇上庇护之下,固然没人能够伤的了我。但我亦成了裹足不前,一事无成。如此这般,不是我的性格。凡事,还是要未雨绸缪的好。”说着,瞧见这两个丫头脸上的担忧神色,又笑道:“太后总还要顾及皇上,不会对我怎样的。”
露珠与芳年听她如此说来,不好再说什么,忙着去吩咐布置。
苏若华梳洗之后,便取了膏脂轻轻匀脸,自得宠于陆旻,因陆旻说想看她妆容之后的模样,胭脂水粉她也用了起来。但想着今日既要去见太后,不欲与人留下把柄口舌,遂只涂了一层面膏,并不曾用胭脂,又自妆奁里拣了一支嵌了东珠的发钗簪了,略用了两朵绒花便罢了。
芳年已替她将衣裳取来,她看了一眼,见是一套粉色绸缎宫装——嫩粉的褙子,藕粉色齐胸襦裙,裙摆上绣了几朵蔷薇花。天已回暖,宫人已换了春季装束,她自也不例外。
看这衣裳选的得体,正与自己心思不谋而合,苏若华便微微一笑,这芳年看着不言不语,倒是个心思深沉的。
她如今身份有些尴尬,虽说得皇帝宠爱,但到底还是个宫女,若是穿戴过于铺张,难免被人抓着做文章;但若过于朴素,未免又显得太过刻意,换成旁人或许还能糊弄一二,但今日要见的人是太后。赵太后何等精明,这点把戏伎俩怎能瞒得过她?一个不慎,就是弄巧成拙。
还是这般好,既不扎人的眼睛,又不显得卑微寒酸,免得令人以为她另有所图。
苏若华穿戴收拾已毕,露珠也将皇帝所说的两匹缎子取来,拿给她看。
苏若华瞧了两眼,缎子倒是稀松平常,杭州的绸缎从来闻名天下,但在这皇宫大内却不是什么稀罕物,上面绣着最吉祥如意的万字不断头的花样,倒也是常见的花色。但只一点,这是杭州灵隐寺大师开过光的缎子。
陆旻曾对她说起过,太后如今改了性子,忽然信起佛来了。寿康宫那小佛堂布置的似模似样,每日还要做早晚功课,甚而太后还有意要在宫里养几个小尼姑,陪她礼佛念经。于是,地方进贡了这么个东西,送与太后是再好不过。
她与陆旻私下还曾笑过,太后一辈子不知造了多少杀孽,临到头来却想着佛祖保佑了。
苏若华看过,吩咐露珠将缎子包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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