寥寥几日,顺天府里最大的赌坊已是开设了赌盘,有的赌盘是猜今年南北榜中第的各自人数,有的赌盘是把去岁各省府的乡试解元的张贴出来。
夏源就瞅见了自己大名,旁边还注明是顺天府乡试解元,还有一系列的赔率,押自己得中的赔率是一赔二,押自己高中前十的赔率是一比十五,前三是一比五十,高中会元的赔率更是夸张的一比一百。
而反观那些个江南,江北,江西,南直隶……这等南方之地的解元,赔率远远没他这么离谱,哪怕是押能高中会元,最高的赔率也仅是一比十而已。
所有人都把银子押在了那些个南方解元的身上,赌他们得以高中前十,或是前三,甚至是会元。
自己这么高的赔率竟然没一个人押的。
这属实是有点太侮辱人了。
我堂堂顺天府解元公就这么没有牌面的吗?
简直是欺人
“欺人太甚!简直是欺人太甚!”
这时有几个人呼喝着挤开人群,“我顺天府的解元竟是无人押注,真是给咱老少爷们丢脸,都起开,我们爷几个今天还就押这顺天府的解元公。”
那负责收银子下注的掌柜笑着问道:“您几位是押哪个,是押这得中,还是高中前十,还是”
“哪个都不押。”
那人从怀里排出几块银子往柜台上一放,“我们几个押十两银子赌那夏源此次无法得中。”
“好嘞,那就是二赔一的胜率,十两银子我收着。”
掌柜收下这十两银子,用小秤称了称重量,又仔细瞧了瞧,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,写上字据递过去,“这字据您几位收好,若是夏解元此次无法得中,届时您几位拿着这字据过来,我们赔您十五两银子。”
欺人太甚!
是可忍孰不可忍!
夏源一阵的气抖冷,这个社会还能不能好了,我们顺天府的解元到底要怎么活着你们才能满意,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,这个国家到处充斥着对顺天府解元的压迫,顺天府的解元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站起来。
赵月荣也气咻咻的,小拳头都不由得攥的紧紧的,气的浑身发抖,大热的天全身冷汗手脚冰凉。
夏儒从怀里摸出钱袋,阴沉着脸挤开人群走上前去,大声呼喊道:“这里头有二十两银子,我押顺天府夏解元此次得以高中前十!”
全场瞬间哗然,还有人起哄架秧子的欢呼雀跃,那掌柜更是喜不自胜,紧跟着呼喊道:“二十两银子,押夏解元今次会试得以高中前十!”
刚刚那个反向操作的人劝道:“这位兄台,咱顺天府的解元委实不行,我劝你还是跟我一样,押他不中才好,莫不然这二十两可是要打水漂。”
夏儒一脸冷笑,“银两乃是我的,我想压谁还不须你来操心。”
“得得得,是我多嘴,我好心让人当成了驴肝肺。”
站在人群外头踌躇一会儿,夏源一咬牙也挤了进去,而后从怀里摸出钱袋,掏出一根蒜条金拍到柜台上,啪的一声分外响亮。
今天带出来的这根蒜条金,本来的打算是全换成铜板,等到过几日放榜之后,若是得中,就用来打发那些报喜的人。
但现在
妈的,不争馒头争口气!
“十两黄金,作价一百两银子,我押顺天府夏解元高中会元!”
此言一出,在场所有人直接鸦雀无声,陷入到一种诡异的静默状态,如果说刚才那人押二十两银子,勉勉强强能解释成是在以小博大,这一百两押高中会元,就纯粹属于是脑袋有问题,根本让人无法理解。
“好,好,好”
长久的沉寂之后,那柜台的掌柜忙不迭的点头,口中连说了好几个好字,这是散财童子啊,嘴中也没忘高喊一句,“这位公子押顺天府夏解元高中会元!”将其做成既定事实。
看着自己拍在柜台上的黄金被掌柜的收走,夏源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强烈的后悔和心疼,他感觉那根黄澄澄的金条正在离自己远去,并且已经不再属于自己。
冲动了,冲动了
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,居然丢了钱袋,钱袋里装着根十两重的金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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