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考虑范围里,或者说太过遥远。
殿试考策论,问的都是如何治国,如何治理天下这等事情。
对那些读书人来说,有琢磨这些事情的功夫,不如多读会儿圣人之学,多写几篇八股,赶紧考个秀才来的实在。
所以这些策问的卷子,基本都是高谈阔论,落到现实中,一点用处没有。
而这一篇还算有些用处。
等到这篇卷子读罢,朱佑樘问道:“这是何人的试卷?”
“回陛下,作此卷的贡生名为康海,其人乃是此次会试的第三名。”
“朕记得那第三名是陕西关中人士?”
朱佑樘略一回忆便有了印象,也明白了这人为何要在策论中提起鞑靼边患之事。
去岁鞑靼犯边,先劫掠平凉,庆阳,又劫掠关中
想起此事,弘治皇帝在心里叹息一声,随即打起精神去听李东阳读下一份试卷。
第二份,第三份依次念完,各有其出彩之处,每念完一篇,朱佑樘也会按照规矩问一下这是谁的卷子,等到第四份,第五份
一直等到第十二份卷子念完,弘治皇帝又照常问道:“这份卷子是何人所做?”
“应天府贡生苏亁,此人乃本次会试的第十五名。”
闻言,朱佑樘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,此前听李东阳读卷子时,他脸上一直是不露声色的样子,但其实心里早就泛起了疑窦。
而今十二份试卷已然读完,会试第十五名的卷子都跑出来了,那会试第一的呢?
“那会试头名的试卷在何处,今科会元的策论写的就如此不堪?”
谁知,听到这话,李东阳顿时面色诡异起来,不仅是他,殿中的其余两位阁老脸上也泛起古怪之色。
夏源的那份文章他们看过,还是第一份看的试卷。
平心而论,写的不差,非但不差,甚至是他们所看过的卷子里最有用的一份。
但他那卷子答得着实是丧心病狂,不是三位阁老词穷,而是他们只能用丧心病狂这四个字来形容。
策论题目可以看成是两问,也可以看成是一问,大多数贡生都是将这个问题合并在一起作答,而这位今科会元是一个问题,一个问题挨个作答并予以论述。
所有贡生里头也就属他写的最多,别人至多用三页纸,他用了八页,字数加起来就算没有过万,八千也绝对是有的。
而这篇策论,关于后面的何以治夷倒是没什么问题,或者说问题无伤大雅,但前面的黎族夷人为何叛乱
别人写夷人叛乱的因由,大都是什么教化不彰,礼德不兴,少不得还要来一句受那匪首符玉辉蛊惑。
然后再从天子牧民,讲到地方官吏该如何教民,所谓以有识对抗无知,以礼法而弭愚昧
当然,作为辅佐皇帝治理天下的阁臣,他们对这等作答是不屑一顾的,也隐隐能猜到琼州叛乱和当地官员腐败有关。
倒也不是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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