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,甚至是否连通地宫内部都不重要。
只要有便好。
如此他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,接受自己女儿复生的事实,重新封上太康公主的尊号,自当没有十年前的那场事件。
可现在,却连这个结果都不肯给自己。
朱佑樘坐在椅子上默然无语,过了许久,他扶着书案徐徐起身,“萧伴伴,叫人摆驾,朕要亲自去一趟西金山。”
“再去把夏卿家也一道叫上,朕有些事情想问他。”
“那太子殿下是否”
“也一并叫上罢”
弘治皇帝出宫倒是件挺罕见的事情,事情太多,每天各种的政务都处理不完,哪怕有这个想法,也没这个精力。
要去京城的西郊的西金山,从紫禁城到此大约四十里地,路途要经过不少坊间闹市。
为了不扰民,朱佑樘便微服出宫,没穿平日里的帝王冕服,只是穿着一件寻常的圆领员外衫,更没乘坐皇帝的銮舆,不过他这几年身子骨一向欠佳,受不了马车颠簸之苦,便坐着一顶不起眼的小轿。
通过西华门一路出来,随驾的的侍卫俱都是劲装打扮,分布在四周随时警戒,明哨暗哨不计其数。
在前头领路的,自然是朱厚照,骑着个高头大马,这种出风头的事情,他可太爱干了。
头一次光明正大的出宫,给他整的还挺激动,夏源也骑着马,却并未走在前头,而是和皇帝的小轿并行。
掀开轿帘,弘治皇帝和他聊了一路,夏源也明白了此次是去干什么,找洞。
不过皇帝问自己的这些事,他这个当夫君也是一概不清楚。
“或许其中隐情,只有去问小荠子的那个娘亲才能知道,但此人前几年便已过世.”
“小寄子?”
“噢,这是臣妻子的小名,荠菜的荠,就是她那个娘亲给她起的。”
朱佑樘在心里把这个小名念叨几遍,并将其牢牢记下,而后叹息一声,似是自语道:“朕非是对秀荣的身份有所顾虑,朕只是想要个交代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
“.”
弘治皇帝却没搭话,靠在软垫上不知在思忖什么。
见皇帝不再搭理自己,夏源倒是丝毫不在意,反正这便宜丈人对自己的态度一直
想到这,他倏地反应过来,偏头去瞧轿中的弘治皇帝。
他这会儿发现了个问题,今天这皇上怎么没给自己甩脸子?
不仅完全没有先前的那种横眉冷对的意思,就连这态度都随和了许多。
这是因为个什么,想通了?
这么快?
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弘治皇帝又是开口唤道:“夏卿家”
夏源正打算去前头找朱厚照聊天,听到皇帝喊自己,又勒住缰绳,“臣在。”
“你如今可曾有表字?”
表字?
夏源一怔,不明白怎么又跳到了这个话题,“还没有,臣如今才十八岁,还没到弱冠之龄,还得等两年加冠之后才能取表字。”
弘治皇帝有些皱眉的瞧着他,确切来说,是瞧着他脑袋上的冠帽,随后忍不住问:“你头上戴的是什么?”
“冠帽啊。”
“那你为何说自己还没加冠?”
“.”
夏源有些懵,二十而弱冠,而古代是加冠之后才能取表字,这个他还是知晓的。
但自己什么时候加的冠?
“罢了,伱如今未有表字,朕便帮你取一个。”
沉吟片刻,朱佑樘道:“你名为源,源为本,本为正,便叫居正可好?”
“居正?”
“不错,居正。”
弘治皇帝觉得自己这个表字起得很好,居正,居正,不仅符合名义,同时还有着深层次的寓意。
随即又接着道:“你既是朕的女婿,那便和子侄一般,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,民间女婿称呼岳丈亦是称父亲,朕这个做岳丈的,帮你取个表字倒也不算逾越。”
夏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过了一会儿才郑重其事的喊道:“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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