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,挖出来也被人抢走了.”
“所以你们就”
夏源话刚出口又顿住,似是没有了质问的理由。
他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历史书,还有那广地的奏报,那一行行的字迹里,描述的尽是如今这般的人间惨剧。
地崩之后,黄河决口泛滥,又将这濮州城淹了个干净,那些幸存之人,根本来不及带上粮食,只能往高处跑,寻高处避难。
如今已过去了七八天,没有粮食,似这样的人间惨剧又该有多少。
人相食。
这看似轻飘飘的三个字压在心里,却沉重的厉害,压得夏源喘不过气,压得他心里升起一股悲怆,压得他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。
王守仁默然着脸,徐徐出声道:“恩师,既然有人抢粮,那便说明除了他们之外,这濮州还有活人。”
夏源长长吐了口浊气,“给这些人留上一些粮食,咱们再到别处看看。”
灾民们看着这些人要离去,睁眼看着,蠕动着嘴唇,紧接着跪倒磕头:“求求老爷们,带上我们”
“我们知道.我们”
说着又是阵阵呜咽之声,夏源沉默的看着,半晌才道:“带上他们,让他们也推车。”
上千人的队伍里,又多了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灾民,接着往西处走。
据这些灾民所讲,人都往西边去了,西边有一处高地,那里可能是整个濮州最高的地界,也或许是唯一没被水淹过的地方。
走了不远,身后便传来阵阵呼喊之声,很远,但却透着股子声嘶力竭,“等等,等等站住”
回头往身后看,远处,两个披头散发的人朝着这边跑过来,隐隐间似是还有一个,只是被这两个人拖拽着在地上滑行。
队伍停住,等那几人到了近前,就瞧见是两个蓬头垢面的人,拖拽着另一个蓬头垢面的人。
头发披散着,还打着绺,身上的衣服全是灰褐色的泥,全是污渍,看不出本来颜色,脸上也全是泥垢,看不出本来面目。
其中一人登时抛下了那个被他拖行的人,一路冲刺到夏源跟前,旋即伸手一把抱住他,激动的带着哭腔,又是语无伦次:“师傅,本宫可算追上你们了.伱是没有看到,那房子说塌就塌,要不是本宫跑得快,就死了,差点就死了,就差一点.”
听到这一声声的如泣如诉,还有那师傅,本宫之类的称呼,以及这熟悉的声音,夏源已是大脑一片空白,脑瓜子嗡嗡作响。
狗太子怎么来了这儿?
他是怎么来的?
夏源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,这么危险的地方,这个倒霉孩子怎么跑了过来。
若是出了半点差池,我踏马岂不是要以死谢天下?
被绑在那西四牌楼,跟片烤鸭似的,一片片的片开
念及于此,夏源赶忙检查这狗太子身上的零件,还好,没缺胳膊少腿,旋即又用手使劲搓揉着朱厚照脸上的泥垢,那双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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