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山川阻隔,所以一闹旱灾,西北最严重。
在如今这个小冰河期,产生暖湿气流的地方只能在赤道的热带海域。而冬季,华夏基本上是刮西北风,从西北往东南吹。
等太平洋季风带着水汽过来,那肯定会晚很多。
“那这东南的气流何时能至我大明?”
“或许是几天,或许是十天半个月,还有可能是一个月,也可能没有,这个说不上来。”
“.”
弘治皇帝有些惆怅,颠颠的跑过来,不仅没能解决下雪的事情,反倒更忧虑了。
默然无语的坐了半晌,他瞧了眼殿外的天色,站起身道:“罢了,稍时还有个午朝,朕便先走了。但愿能依居正所言,过几日便可降瑞雪。”
“?”
夏源都惊了,“臣可没说过几日能降瑞雪。”
朱佑樘却没再接言,迈动步子出了坤宁宫,而后上了銮舆,被人抬着走了。
张皇后则是幽幽叹息一声,她平时不关心什么朝政,也不关心天象,但瞧着弘治皇帝忧虑,她这做妻子的心里也不好受。
从坤宁宫出来,朱厚照才像是清醒了过来,那些什么暖湿气流,什么季风的。他刚开始还能专心听着,但后头又不让插嘴,便神游天外,然后就开始犯困。
如今从温暖的坤宁宫出来,被迎面的寒风一吹,登时清醒。
夏源默默无语的走在旁边,心中在琢磨,我是这样说的吗?
我什么时候说过几日可降瑞雪?
这狗皇帝是不是故意的,等几天后没下雪,给我安个欺君之罪。
不能吧,好歹是女婿,半个儿呢。
朱厚照此时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,“走走走,师傅,咱们回东宫,我今日的神功还没练完呢。”
“你找王守仁练去,我下值了。”
“下值?你下这么早作甚?”
“当然是回家陪媳妇,而且我顺道还要去趟户部。”
“户部?”
朱厚照一怔,“你到户部去做什么?”
“讨要俸禄,八月,九月,十月的俸禄还没给我结,我得上户部要去。”
“区区俸禄又能有多少?”显然,朱厚照对这大明朝的官员俸禄也是了解的,给的极低。
“十二两银子,外加九石大米。”
听到这个数目,朱厚照越发不能理解,“你差这点银子和大米?这有什么可要的?”
这话夏源可不爱听,板起脸道:“所谓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。
要是不领俸禄,岂不是显得我不够忠君?再说不去把这俸禄要回来,那不就让户部的那些狗东西给贪了?这无形中就是在助长我大明朝贪赃的不良风气。”
“.”
朱厚照定定的,像是被他这幅义正言辞的模样给镇住了,要不怎么说师傅能发财呢。
如今家里头躺着金山银山,区区十来两的银子仍是不放过,还扯了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,这样的人不发财都天理难容。
旋即他却是乐了,“走走走,本宫随你一道去讨要俸禄。”
“你跟着去干嘛?陛下都给你下了禁足的圣旨,到时候你去了,陛下还以为我撺掇你的。”
“什么禁足的圣旨,本宫不知道。”
朱厚照有恃无恐,禁足,禁什么足,父子之前谈圣旨多伤感情,太生分。
再说现在又不缺那点月例银子,即便出宫又能有什么责罚,最多就是挨一顿训斥,撑破天也就是不轻不重的挨一顿打。
还能如何?
独苗的快乐让人想象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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