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,沈寂定是恼了。但许是因为生着病,又许是因为旁的一些什么原因,沈寂现在如今心情好得很,只想抱一抱那人。
如此想着,他也就那么做了。
“若是被撞死了,最先心疼的定是师兄。”
沈寂倚靠着木门,方才那巨大的冲击撞得他背后直发疼。可他向来又习惯了疼痛,这点本没有什么。可他想着若是能骗取面前这人一二分的怜惜,那便将这“不甚在意”的疼痛再加重一些。
沈寂伸手环住顾白,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,发出一声近乎满足的喟叹。
他低声哄道:“师兄本就知道绥之是有病之人,又何故跟一个发病的人计较?师兄莫要气了,不值当。”
顾白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好赖话都被他一人说尽了,他还能再说什么?顾白又隐隐觉得面前的沈寂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,可真要他说哪里不一样,顾白又说不出来。
他心中生起几分诡异,可这点诡异却又在看到沈寂的手臂后尽数化为惊讶:“你解开了?”
“方才学着师兄的模样试了试,倒是个好法子。”
沈寂轻声“嗯”了一句,嗓音还带着几分笑意:“师兄真聪明。”
要是往日里顾白听到沈寂的夸奖,说不准他还得得意几分,可如今现在这个场景,顾白只觉得身子僵硬喃凮。
那石头也不过是墙壁上凸出不平的一块,他之前在这柴房里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这么一处勉强能试试的地方。不过那凸出之处又极容易磨到手,他先前就是为了避免磨手,这才速度慢了很多。
可方才沈寂用了多久?
顾白喉咙有些发涩?
他听到自己声音极其冷静:“那沈寂,你先替我解开绳子。”
沈寂身子微微一僵,而后若无其事地开口:“我先在这柴房里瞧瞧有什么利器可以帮师兄割开这绳子。”
顾白垂眸,纤长浓密的眼睫在眼睑处打下阴影。
他说:“那些人也不过是随意打了个结,不用什么利器割开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
“沈寂。”
顾白打断了沈寂的话,声音带着几分寒意:“往日里一点小疼小痛的你都要在我面前装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怎么如今有这个大好的机会在,你又不乐意在我面前讨我心疼了?”
他这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。
顾白声音很轻,可偏头看向沈寂的目光,却是冰冰凉凉的。
沈寂稍稍直起身子,垂着眸安静地给顾白解着他手上的绳子。
月光从窗格处打入,两人又正好处在光亮之处,故而顾白看得到沈寂那骨节分明的手上,一片鲜血淋漓。
那人的手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背,干净的手背上便多了几滴血。
沈寂微微一顿。
“算了。”
顾白缩回手。
如今紧扣已经放松,他自己也能解开。
沈寂没有开口,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。
那人明明是站在月光投下之处,却又仿佛从未踏入到那光亮的地方。
“师兄。”
顾白正在解开绳子的时候,耳边却听到那人唤了一声,然后就是一句意想不到的话:
“你疼吗?”
————
蛋某:该轮到沈狗付出了。其实到这里已经差不多,但距离彻底认清还差一点点。至于小白的话……沈狗付出不够多之前,小白不会动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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