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天上开始飘起雪花。
车子开到我家楼下,我领司小吟上楼。她没问我这是什么地方,顺从地跟在我后面。可是一进到屋里,我听到她哦了一声,停住脚步。
“怎么了?”我奇怪地问。
“这是……你住的地方?”
“咋啦?不敢进来了?”
司小吟摇摇头:“这里还住着人吗?”
我明白她的意思了,不免有些暗伤自尊。房间里的确够乱的,可是也不至于像她说的“不是人住的地方”呀,何况自从离婚后,我一直是这样住着,也没有谁说过不正常。
“你真是落伍了,乱才有型呢!”我狡辩道,“现在国外流行的是‘凌乱美学’,没听说过吧?”
“奇谈怪论。”司小吟说着,却动手收拾起来。
我继续卖弄自己的学问:“你看看著名凌乱美学大师阿兰?普拉特设计的舞台剧,还有体现鬼才建筑师法兰克?盖瑞前卫观念的毕尔包美术馆,张扬的不都是一种乱中之美嘛!我倒觉得,我这房间虽然凌乱,看上去却比干净整洁的屋子更有人情味,难道你感觉不出来?”
司小吟足足忙了小半天,待我从电脑上抬起头,发现房间里果然变得焕然一新,彻底粉碎了我“凌乱美”学说,天知道她从哪里找出来的新床单、新枕套,连地上的拖鞋都清洗得干干净净。
她把一杯新泡的茶端到我面前。
我握住她的手仔细端详着。忙活这一气,纤纤玉指被泡得有些发白,我感激地吻了一下。
“看来我真得像大哥家那样雇个保姆了。”我说,“你来给我当钟点工算了,学历可以折算工龄,工钱从优。”
“钟点工,那也不能当一辈子呵!”她一本正经地说。
这是个我不想深谈下去的话题,于是拉着她走到窗前。雪越下越大,刚开始还是粉状的碎屑,现在已经如柳絮般漫天飞舞了,地面上的一切都被掩盖在白皑皑当中。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,居然下得这么大。
司小吟静静地看着窗外美丽的雪景,良久,回身问我:
“哥哥,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?”
我望着她。
“我想起了阿爸。小时候,阿爸总给我们讲,他的家乡最美的就是一个叫雪乡的地方,一年中有七个月都是银白世界,冰帘,雪凇,雾挂,真像童话一样。可惜我从来没去过。”
司小吟陷入遐想中。她说的那个地方在牡丹江西南的大林莽里,我去过一次,确实美不胜收。
“真希望能有机会回阿爸的老家看一看呵。”
我答应一定要陪她去满足这个心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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