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”
沈之川往常最见不惯程光这副样子,但他今天心情好,懒得说,在程光拉开的椅子上坐下,开口:“普林斯顿那边有回信了。”
谢栗一把扯掉耳机:“他们怎么说?”
缓慢而抑扬顿挫的女声从耳机扬声器里传出来。
沈之川看了那耳机一眼,再次慢慢开口:“他们认为你的模型非常好,想和你在视频通话里聊一聊。”
程光满脸喜色还没来得及发表,立刻意识到那个天大的问题,忍不住转头去看谢栗。
谢栗的表情有些僵硬,过了好几秒,他才开口:“我能准备几天吗?”
沈之川看着他,意外地语气温和:“你能行吗?”
“应该,可以的。”谢栗捻动着垂落在他身前的耳机线,声音很小,听起来就不太行。
沈之川暗暗叹口气:“你明天开始还要带本科生观测,你要准备多久?一个星期够吗?”
谢栗自己给自己鼓劲一般,使劲点头:“够。”
沈之川临走前又想起另一件事:“程光有护照,你还没有吧?没有赶紧去办一个。”
第二天上午,谢栗去给本科生带第一堂观测实践,领着一群二十几个叽叽喳喳的本科学生浩浩荡荡地从教室里出来。
这帮学生对他好奇得要死,眼神中都带着打探,探照灯一样。
谢栗心里明白多半是因为谈恪。
他肃着脸,一人发一把手掌大的三角尺:“今天的实践内容,是用这把尺子测量计算明德楼的高度,可以几人组队,实践报告按组交,要写清楚详尽的原理、步骤和测量计算过程。报告分数会计入你们总成绩的一部分。”
本科生就地散开,拽着尺子三五成群。
谢栗远远看见有几个学生凑在一起,看样子像是在玩手机。可等他一走过去,学生们又立刻把手机收了起来,反而让他不好说什么了。
实践课一个半小时,上下来比他在操作台前站一天都累。
下课前他一一把尺子收回去,再次反复强调实践报告的重要性。
那几个学生照旧嘻嘻哈哈,不知道听见去没有。
从器材室出来,谢栗再次接到了谈忻的电话。
谈忻在电话那边语气为难:“谢栗,我爸爸想见见你,你今天有时间吗?”
谢栗顿时也很为难:“谈恪知道吗?”
谈忻压低声音,好像是不大方便:“我哥哥不知道,我没告诉他,我怕他知道了又会和爸爸吵架。如果你实在不方便就算了。”
谈启生对谢栗有种超乎寻常的感兴趣。这种感兴趣说正常也正常,说怪也怪。
谈启生从没关心过谢栗和谈恪的事情,可又总想把谢栗拉进谈家的家事里面。
那天谈恪那么一说,谢栗猛然回过味来,就更加不想再见谈启生。
他私心里怀疑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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