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娇娘姐姐...”
“哎呦。”
宇文成都躲闪不及,乌衣玄袍的小身子像多出来的一截门槛。娇娘一个不慎,脚下踉跄一下,拌在柔软低矮的小成都身上,“哐当”一声便砸在了地上。
娇娘摔得发髻都歪了,一看同样摔得不轻的小公子,吓得嗓音都是游离的:
“公子,公子,有没有事?”
宇文成都摇摇头,低眸去看,自己方才捧着的花环,被娇娘手中的茶具砸了个正着——花瓣七零八落,狼狈混着淋漓茶水、泥土,甚至被瓷片割破。
小成都眨眨眼,“哇”的一声就哭了出来。
娇娘急忙去哄,手才刚捂到他嘴边,就听里面传来宇文化及的一声怒喝:
“哭什么?!将他抱出去,没有我的允许,不许让他再过来。”
小成都张着嘴怔愣了一瞬,哭的更响了。
娇娘连忙爬起身,顾不得地上七零八落的瓷片和花藤,抱着小成都就往他房里跑。
不知道是不是成都的错觉,他从娇娘凌乱的脚步声后面,听见了一个巴掌声。
不响亮,但十足清晰。像一个虚弱的病人,卯足了力,挥出的一掌。
那往后再许多天,他不被允许去见母亲。他哭哑了嗓子,踢走盛上来的菜盘,拒绝同父亲请安。
那也没得以见到母亲。
再然后,便是府中突有一日,下人厨娘,都伏倒哭嚎,俱是悲音。
他日他才知道,他没有母亲了。
他母亲不在了。
他这么多年来,无数次醉酒之后,都想杀到老宅去,扯着父亲的衣领,好好问问他,当年为何不让自己见母亲。
如果他让了,自己是不是有机会,把杜鹃花环戴到母亲头上。
是不是有机会,看她温柔的笑,然后揉乱他的头顶。
是不是第二日,仍然能跑到街上编花环的老伯身旁,继续兴奋骄傲的大声道:“请您再帮我编一个,要和昨日一样的,花还是要那种花瓣最大,颜色最艳丽的。”
是不是...日子还能这么平和幸福的继续下去。
但是他没有,他没去诘问父亲,因为他也亲眼见着母亲故去后,父亲脸上浑浊的泪。
直到前几日,娇娘伏跪在他身旁请罪,字字都像穿云箭一般,落入他耳里,血淋淋的。
她说:“当时夫人病重,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。就想趁着最后的时间,见见往日故人...夫人才刚提,想和自己师兄一叙,老爷就勃然大怒,气得脸色都白了。还说...有他在,夫人别想出这个门一步。”
“但其实...夫人当时,已经没有力气下榻了。”
宇文成都闭上眼睛。
思绪已经疲惫,只能无力的想...被病症所困,所以才建此铁栏...
父亲...宇文化及...他是...怎么说的出口的?
他被黝黑酸涩的记忆裹挟,耳朵听不见前方人言语,只觉得人面兽心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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