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三十七章、我有一诗,卿等静听_勒胡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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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不闻不问,单等朝廷审断,那自己的脸还往哪儿搁哪?

  就法理上来说,即便是自家亲爹被人给杀了,自己都没有撞上都城,去向朝廷或者天子讨说法的道理。然而裴该身份终究特异,乃是大司马、大都督,执朝臣之牛耳,则欲遵制做忠臣,则必害权臣之名。当不当天子另说,他权臣可是做得很惬意的,且不打算将来某一天把权柄给交出去的。况乎岂有权臣失权,而能久活之理哪?

  再者说来,儒家是赞同血亲复仇的,《礼记·曲礼》即云:“父之仇弗与共戴天,兄弟之仇不反兵,交游之仇不同国。”则以自己的身份,归洛去向朝廷和天子讨要说法,也是会受到士林广泛的原谅,甚至于拥护的。

  故而以此恶性事件为契机,最有可能促迫自己挥师上洛,这种诡计,那个“毒士”完全干得出来啊!只是若真为王贡所谋划,以裴该对其人的了解,估计很难抓住他的把柄,在没有丝毫证据的前提下,似亦不能入其之罪……

  然而裴丕遇害究竟是偶发事件,还是有人策划的,其目的为何,其实都不重要,对于目前的裴该而言,如何应对才是最需要考量的。他其实并不反对篡位,终究以这一社会阶段而言,皇权的存在还不可或缺,并且既然被形势推到了权臣的位置上,则只可能前进,而再无后退之望了。

  正如荀灌娘所说,裴该对于改朝换代后,凉州、平州,乃至汉中如何,其实并不怎么担心——那些势力都太小弱啦,翻不起天来。唯一可虑的是建康政权,但或许唯有彻底撕破脸皮,进行武力镇压,才有望在压制中原世家后,再扫清江南大族,稳定民生,并且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吧。

  裴该迟迟迈不出那最后一步,最主要就是担心荥阳战局。只要自己率兵归洛,必然会跟荀邃等起冲突,到时候为了自家颜面,为了保全声望,为了凝聚人心,势必得对朝廷来一场或大或小的清洗不可。则洛中不稳,前线将士之心必乱,万一被石勒逮住机会,破关而入,事情就麻烦了,自己也可能遭受罔顾大局之讥。

  直至今天接到了裴诜来信,裴该才终于下定决心,于是在跟妻子商谈几句,彻底解开心结之后,便即穿上小功丧服,先乘车往裴粹府上来。

  丧礼五服,“小功”列第四等,《仪礼》曰:“小功,布衰掌,牡麻致,即葛五月者。从祖祖父,从祖父母报;人祖昆弟;从父姊妹篇,孙适人者;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。”若于男子,则因同曾祖兄弟之丧,当服小功。不过裴该与裴丕俱出后汉尚书令裴茂,其实算是同高祖兄弟,论理当服第五等的“缌麻”才是。

  只是周礼解法甚多,礼制亦因时而变,而且理论和实际之间,历代都难免有所参差,只要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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