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法医确认她是自杀身亡时留意到身上积攒的来路不明的施虐伤痕,比如严零的母亲卧病在床无法亲临,而她的舅舅埋怨着以后没人给家里寄钱的冷漠现实……
赵廷升百忙之中从律所出来,听了事情的始末,厚着脸皮把他本就高昂的咨询费翻了一倍。
即使有证据证明韩骋对严零实施了性暴力,尸检结果明明白白指向自杀身亡,并不会对将她逼上痛苦绝路的人扣上“杀人凶手”的帽子。
尽管他们都知道,严零身上被捅了太多的刀,数都数不清。
那部寄给叶新桃的手机是她不用的,尽管在韩骋控制了她的通讯后,那部手机在起了重要的记录作用,但仔细翻过就发现,连那部手机都满是伤痕。
短信箱里是堆积成山的私生粉发来的消息,通话记录也是。
起初是疯狂的爱意,到后来是没有底线的辱骂。
她难以入眠,日日夜夜都在接受着这些疯魔的、常人不能理解的每一条所谓爱意的凌迟。
赵廷升将手机换给他,叹气:“非法拘禁罪还挺适合他的,但是……唉,她都想办法寄出去了,要是当初直接寄到警察局就好了。”
烛茗低垂着眼眸,沉声道:“马后炮未免有些轻描淡写了。毕竟不是所有女性都有强大的心理和勇气,豁得出去公开自己所遭受的屈辱。”
尽管他从不认为女生要卑微地将那些事情视为屈辱。
那只是伤害,别人强加在她身上的伤害,仅此而已。
但没有任何人能轻易评价或者批评她们在困境中做出的选择。
或许,她压根就没有期待有人从天而降解救她,帮她解决问题。亦或许,她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,在“遭受着内心千疮百孔活着”和“告别一切痛苦死去”里,选择了后者。
她不应该因为自己选择向生还是向死而受到任何指责。
因为没有人是她。
没有人可以替代她,也没有人能活成她。
海外巡演的前几场很顺利。
想来是蔺遥每天必要和他视频通话的黏人劲儿成功感动了系统,两人远离数日,相隔十万八千里,生命值居然还稳稳保持在99%,纹丝不动。
他专门买了个行李箱放了给姑娘们的礼物,拎着大包小包直接飞去了另一个巡演城市。
十一月的日本已经有些冷了,可东南亚依然享受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,气候温暖宜人。在酒店休整后,他带着墨镜出门逛街,徒留肠胃有些不好的蒋星盼在酒店躺平望着天花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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