捂住随身带的药丸,原来四弟给他俩的都是救命的东西。一旦受伤,就算没有随行医员在第一时间给他俩救治也不怕。
朱老二特意凑到朱老三身边小小声提醒:“三弟,从现在开始,再不可以露出你身上有药、有大煎饼,水囊里有水的事儿。那都是救命的物什,尽量别给别人。”
“水也不能给吗?我刚才还借给别人喝一口。”
“不能,只要没寻到下一个水源,没让咱们喝个够再将水囊灌满前,别给别人。”
朱老三应下,还和二哥唏嘘道:“多亏咱俩在的衙役队伍,离运酒队伍不远。咋感觉有点儿羡慕呢,咱好像还不如运酒队伍的小子。”
朱老二心想:可不是。出门才发现,衙役队伍手里带刀算个屁,总觉得在任何队伍里都不如在运酒队待着安心。
别看朱家兄弟俩趁机说了几句话,脚夫队伍还是很安静的,他们心情沉重,默默前行。
倒是朱兴德的身边,发生些细微改变。
有几位督运将士,在督促队伍快些行进时,路过他身边会和朱兴德特意点下头。
之前和朱兴德在一起的几位前哨官,也会没话找话问问题,“咱们总不能再回驿站吧?总是要向前走,回去那不等于白赶路这么久了。”
“朱兄,你说大人会让咱们在哪里驻扎,我认为不会让大家原路回驿站。”
“朱老弟,之前快过山那阵,我冲你发火了,对不住哈。我这人脾气急。你放心,之后咱们一定会学着老弟你,一起小心为上。”
朱兴德能说啥,只能含糊着表示:“都是为了快些将货物运到前线,大家都是一样的心。我咋可能会不理解你们着急的心情。”
……
两个时辰后,天已经彻底黑透了,离那片连绵的泥石流山也远了,传令官这才下令,让原地停下休息,夜宿这里。
只有离山远了,就不会有狼等野兽夜间袭击,这一大片荒郊野外,没遮没挡,有个什么情况也能一览无遗。
长长的队伍忽然停下,让原地扎帐篷。
最前方运酒队伍的训练有素就凸显了出来。
除整支粮队的传令官,运酒队自己也有传令口号:“一钱状态。”
然后其他队伍的人就看到打头运酒队伍的特殊之处。
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。
四人一组,不慌不忙,眨眼功夫一顶顶帐篷率先支上,火把一照,连张大人和李知县都看到最前面的运酒支队,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
运酒队还有一撮人开始卸车,将用木桶装的一桶桶酒放在两个帐篷中间,连中间隔着几个木桶酒都是有定数的。
接着支完帐篷的小子们开始铺简单的行李,捡柴火制火堆,牵领老牛和骡子到远处休息,也不等上面分发牲畜口粮,先自掏腰包拿出能垫垫肚的口粮先喂上。
而六子已经带人去寻水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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