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咳咳......”
又一阵急咳过后,他低头看了一眼,便从容将雪白帕子收入宽袖里,把其中点点“红梅”不着痕迹地掩去。
“您这是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了。说回正题,严大人既知国将危矣,为何还在诸位同僚跟前大放厥词?”
“你!黄口小儿懂什么?!本官还要说你危言耸听呢?分明是一个小小的冲突,到了楚大人口中,怎么就成了‘国将危矣'?今日之事,本官必将如实禀明圣上。”
“严大人还是省省吧,圣人不会听的。”楚临秋在身边人的帮助下,稍微调整了一个能让自己靠得舒服的姿势,紧绷了这么长时间,他有些撑不住了,甚至耳边都隐隐听到了细微嗡鸣声。“您说您这外行人,与叶尚书争得这么起劲做什么?也落不下好。咳咳......”
“你!!!楚九商,你今日难得出现在此处,就是为了与本官过不去......”
“叶尚书,你有何良策?”到了后面,楚临秋甚至已全然把他当做似空气一般的存在,转而问起了执掌兵部的叶大人。
萧岑等人被困在廪南已有月余,每日里都有不同的战报先送到枢密院,再传入宫中。照理说枢密使大人应当是最清楚前方战况的人,更何况......他与主帅又是某种密不可分的事情。
可是奇怪的是,楚临秋自归京以来,除了躲在御赐的新邸养病外,鲜少过问这些事务,更未主动提及“增兵”一事,仿佛对时局漠不关心,同时也把萧岑当成了陌路人。
这回若不是连圣人都看不下去了,亲传口谕令他主持议事,恐怕他还能接着“称病”下去。
而现在对于叶尚书“补充军资死战到底”的提议,他也不置可否,只是揉了揉眉心说“容后再议”。
“大人?”
“眼下形势尚未明朗,南蛮意图亦不可知,盲目增兵只会过早将我朝底细亮出,反不利于日后谈判。”
“闹了半天,原来楚大人与本官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啊!那先前还争个什么劲?吃饱了撑着吗?”
“本官就是吃饱了撑着也比严大人您略胜一筹!”也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到了楚临秋某个敏感的神经,竟使得向来冷静自持的人都忍不住拍案而起,“照严大人刚才的说法,我朝不仅无需出兵,甚至向南戎舔着脸祈求和解。大岐儿郎们的血性,就是被你们这帮人日渐磨没了。”
“楚九商!你疯了?!你心里有恨上哪儿发泄不好?这是知政堂,可不是你肆意撒泼的地儿!”
“......”楚临秋心想,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,他在家仆的搀扶下缓慢自桌后转到前头,步步紧逼,“本官心里有什么恨?”
“......”
“严大人倒是说说,本官心里有何恨?”
“你!!!”严太傅被他周身的气势骇了一下,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,“你.....你说什么?本官听不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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